文|刘乃顺

世界第一焦煤矿“马鹿河”矿主

加拿大德华国际矿业集团公司总裁

华国锋重情重义重乡土

吕梁市的市长和宣传部长等地方领导，想给华国锋汇报一下家乡的可喜变化。那时，华国锋已经退出政坛隐姓埋名20多年了。

华国锋，原名苏铸，字成九，吕梁山交城县人，是毛主席指定的接班人，曾任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总理、中国共产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等，在任四年多，是1949年以来唯一同时出任党、政、军最高领导职务的领导人。华国锋粉碎“四人帮”，结束文化大革命，重新启用和重用邓小平，开创新时代，当时最流行的标语口号是“坚决拥护英明领袖华主席”。

联系后不久，华国锋的秘书就在里笑着说：“小刘啊，华老很高兴家乡人民来看他！”

初见华国锋

北京长安街北侧的故宫附近，有不少中国古典式的深宅大院，华国锋和夫人韩芝俊一家老小就住在其中的一处。

院墙高耸，大门紧闭，侧门旁开，有警卫。我们一行由侧门而入，先进耳房，见秘书，秘书立马推门而出找华主席。这里堆满了一堆一堆的材料，有的堆在桌子上，有的堆在地上，就像一座仓库。我倒背着手，以免“瓜田李下”之嫌，在一堆一堆之间转着圈圈浏览了一下，主要是中央下发的文件和报纸，还有几麻袋来自全国各族人民的慰问信件和反应问题的信件。很快，秘书回来传话：“走吧，华老已经在等大家了”。

出“耳房”，入走廊，到正房，华国锋笑容可掬地站定在客厅的中央，身体前倾，向我们伸出了手，逐一把握，嘴里一口地道的交城话。华国锋握住我的手时问了我一句话：“你辣杠的？”听说我是方山的时笑着连声说：“方山我去过我去过！”

华国锋很高兴吕梁山的可喜变化

吕梁市长和宣传部长屁股浅浅地坐在沙发上，很谨慎地给华国锋汇报家乡人民对他的感情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可喜变化。

华国锋脚蹬一双圆口深黑老布鞋，下穿浅黑西式裤，上着长袖白衬衣，外套灰色羊绒无袖衫，领口成V字，露出一“V”白色，袖口微卷。他稳如钟鼎一般，坐在正面的沙发上，身体紧贴着靠背，两只胳膊曲起，小臂平放在扶手上，手指时不时轻点几下，右腿搭在左腿上，一脚悬空，随着心情点动。

华国锋的夫人韩芝俊齐耳短发，普普通通，进进出出，来去无声，给客人端茶倒水，然后就静静地坐在一侧，默不作声，只是眼神与人相遇时会心一笑，发出慈善的光。

一圈沙发是一样的老式，方方正正，规规矩矩，沙发套也是一样的白。窗户的玻璃全被一块一块“皱纹”白布覆盖，窗框绿漆斑驳。没有现代化的家具，可见主人们过着非常简朴的生活。

华国锋听到家乡的可喜变化，心情非常好，一边听汇报，一边撑开五指当“梳子”打理自己稀疏的白发，时不时在脸上洋溢荡漾着喜悦和幸福。

华国锋关心我在家乡的投资是否赚钱

华国锋清晰地怀忆起自己与方山的渊源。他说：大武酒厂名气大，酒也不错。北武当山以前叫真武山，山很高，风很大，我打游击时上过真武山，风把我戴的帽子也刮跑了。南阳沟也去过，那天和日本鬼子周旋，我从文水的庞泉沟翻山到南阳沟，在南阳沟的一棵很大很大的树下睡了一个晚上。

华国锋皱着眉毛说：“家乡有的人给我来信反映。山西吕梁山上的很多树都被砍光了，实在可惜。不过，老百姓靠山吃山，不砍树连零花钱也没有。各地都有林场管理森林资源，实际上他们砍得比老百姓更多！”

我创办的山西老传统酒业公司就是由贺龙创办的方山大武酒厂而来，南阳沟和北武当山也都是我创办的公司在开发管理。我诚恳地给华国锋汇报：“老百姓向您反映的情况属实，我亲眼看见一车一车的木材从南阳沟和真武山的沟里往出拉。我就是为了保护这些森林资源不被偷采滥伐才创办景区的。我向您保证，身为吕梁人，不砍吕梁树。”

华国锋充满关切地问：“开发景区赚钱吗？”

我如实回答：“我还没有赚到钱。但一是可以给家乡创造好几百人的就业岗位。二是保护当地的森林资源不被偷采滥伐。三是可以给地方交点税增加财政收入。作为方山人，这三项目标就是我在家乡最大的利润！”

向华国锋保证：身为山西人，不挖山西煤

吕梁市市长等汇报工作时，吕梁山上的煤炭开发工作给华国锋留下了深刻的影响。那时，我也有开发吕梁焦煤资源的大好机会。方山县最大的煤矿出售3000万元人民币，北武当山需要上亿的投资。方山县领导看我是方山人，让我首先选择煤矿。政府举办招商引资签字仪式的那一天，白培中代表霍州矿务局签署了煤矿买断协议，我签约开发家乡的北武当山。

华国锋听了我在家乡的利润观，满意地点着头，然后说：“赚钱还是开煤矿啊。你看市长他们的汇报，家乡可喜的变化主要还是依靠的煤炭开发。咱们吕梁山的焦煤可是宝贝，不要挖的一点都不留给子孙后代！”

我立马向“华主席”保证：“身为山西人，不挖山西煤，要挖就到外国去给中国挖！”

华国锋高兴地笑着点头赞许：“好！好！好！”

惊天一问

会谈接近尾声时，我轻声问道：“华老，您如何看待第二代？”

那年，华国锋虚岁84，身板挺直硬朗，耳聪目明，完全不像一个暮年老人。我的轻声一问，激发了他老人家的情绪波澜。华国锋收住笑脸，拐着头望着自己在空中晃动的脚自言自语说：“什么第二代！……”

会见的气氛骤然变冷，急的宣传部长和其他领导直给我使眼色。华国锋也冷着脸别到一边去调理自己的情绪。吕梁市长连忙收场：“时间不早了，我们不要再打扰华老了！”

华国锋缓过神来，双臂支撑，缓缓起立，慈祥地微笑着与大家握手，合影，恋恋不舍。

华国锋居住的院里“茂林修竹”，有棵苹果树硕果累累。我回头看了看华国锋，他老人家正在微笑着目送我们离开。我用手指了指苹果树，示意想摘个苹果，华老还在笑。我伸手摘了两个苹果搁在兜里。警卫望了一眼还在笑着的华国锋，扭头对我也笑了。我回头再看华老，他还在哪里微笑，就像一轮美丽的“夕阳红”。

后记

四年之后，华国锋离开人间，家乡人民根据其生前说过的“魂归故里、不占耕地”之遗愿，在其故土交城县卦山的一座荒山上修建了墓地。墓地于2009年4月动土，2011年11月落成。墓地由三部分组成：华国锋陵园、华国锋纪念广场、华国锋纪念馆。现在华国锋纪念广场改为吕梁人民英雄纪念广场，华国锋纪念馆也改成了晋绥八分区革命历史纪念馆。

我见过华国锋后的第二年就移民加拿大，在异国他乡开发地下煤矿，目前正在稳步推进的马鹿河优质主焦煤田，储量世界最大、质量比家乡吕梁的焦煤还好。下次回祖国，一定要去“华陵”报告：我做到了，至始至终没有砍吕梁山的一棵树；我做到了，至始至终没有挖掘中国的一吨煤；我做到了，给中国挖加拿大的煤。

虽然华老不一定记得我说过什么，但是说过就是“契约”。无论华老在世或谢世，无论华老记得或不记得，“契约精神”是晋商的灵魂，山西的每一位新晋商，都应“义”字当头，把自己约束在“契约”的“篱笆”里。

（备注：这件事真实地发生于2004年9月3日下午。当时在场的还有我在老家的其他朋友、我的外甥女和女婿。2016年3月30日怀忆记录于温哥华。第一版发布后被屏蔽，这是第二版，但愿不被屏蔽。）

茅于轼等著名专家的点评

著名经济学家茅于轼：我三十年前专门研究能源经济，长达二十年之久，焦煤市场将是供不应求，价格会上升，马鹿河主焦煤田前景可观。

著名经济学家何清涟：焦煤是全球稀缺资源，是钢铁的原材料。虽然目前中国经济衰退，多国发展梦碎，但钢材和焦煤的需求具有长期性和不可替代性。马鹿河煤田项目的开发前景我看好。

中国矿联常务会长王家华：中国矿业的成本优势已经荡然无存，加拿大马鹿河主焦煤田值得投资。

中国政府有关部门高级专家：中国已经找不到储量在1亿吨以上的优质主焦煤田，马鹿河煤田第一矿优质主焦煤资源量高达 7 – 12亿吨，世界范围内已很难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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